答访谈问题稿


记者:陈老师,我从照片中发现,无论在什么场合您都会豪爽大笑,给人感觉您总是精力充沛,时刻都处在一种精神亢奋的状态。从这一点来讲,你不像书画家,更像一个奋进中的改革家。但这正是您区别于其他书画家的地方,其他书画家是一种“静态”,而您是一种“动态”。其他的书画家像沉静的湖水,而您更像奔驰的骏马。水之美在于恬静,马之美在于奔腾,这在您的书画中都有所体现。是什么铸就了您这样的性格,并体现在了你的人生与水墨之路上呢?

答:对我有这样印象的人于我倒是个意外,这可能是你恰巧看到的场合我是这样的状态。对我而言,我更喜欢安静和独处。静能入定,定能生慧。所谓“宁静致远”便是这个道理。不过,遇到三五知己品茗小酌畅饮至欢愉处,也许就情不自禁了。当然,在创作中就不同了,中国书画讲究笔情墨趣、笔墨淋漓、恣意纵横等创作状态,这都跟作者的性格和情态有关。因此,中国画有笔趣、墨趣、意趣、情趣之说,情趣最高。书画家修炼一个良好的性格并将高情逸趣投入到创作中是出好作品的基础,也是书画家人格魅力和精神境界的体现。有论王羲之书法之美“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便是这样的境界。


记者:陈老师,您几次在电视专访节目上都提到您的山水画代表着您对家乡山水的眷念。特别是您的巨作《众山皆响》与汶川地震的冥冥之合,让人感觉您与家乡的山水之间有一种心灵感应。您在创作这幅巨作的两个月里,创作中有些什么特别的感受,每天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答:在山水画界有这样一种说法,如果画家不入川,那他笔下的山水将是不完整的。四川山水几乎集中了除沙漠以外的所有地形特征,并都极具风格特点。近当代很多杰出的画家如黄宾虹等都是入蜀后其书画境界为之一变,变得更加恣意和高迈。而我认为,我的出生地叙永的山水,丝毫不比许多地方的名山大川差。不管是红岩山、西湖山、桦槁溪,还是美丽的天池古镇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当吮笔含毫时,这些美好的记忆都幻化成我笔下的风景。“众山皆响”将是我一生中最为难忘的作品,这种感天动地的冥冥中的巧合是一幅与山川、历史、自然伟力“神遇而迹化”的作品。我想它的影响力已不仅仅在画坛,其所暗含的内在精神需要人们不断的解读。


记者:陈老师,您曾谈起上师范时的一次惊险写生。您当时坐在悬崖上写生,突然雷雨来袭,若不是您跑得快很可能被雷电击中。这是发生在什么地方,大概时间是哪年?这次经历给您在书画创作上或人生中产生了一些什么特别的感悟?

答:其实那是在我二十岁左右读一些西方哲学书的时候,其中讲到人与自然的关系有时就是普通动物和自然的关系一样,人在远离世俗和社会形态与自然亲近时,将很容易唤醒沉睡在潜意识深处的思想,获得天人合一的思想境界的体验。于是我只带了画笔宣纸和少许的干粮便出发了,一周下来,人消瘦了一圈,世俗生活恍如隔世,体验十分深刻。这个经历于我在人生道路上不断追问和进行若干问题的终极思考产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记者:陈老师,我看了您在少林寺释德力大师的收徒仪式上“书禅、释禅、剪禅”的视频。有人把这个看成是创意,但我从中体会到的是一种“行为哲学”,用一系列行为解释清楚了一个复杂的哲学概念,一种对禅的认识,很启发人。我想知道的是,这一系列行为背后的工作,请您谈谈。

答:禅文化是中华文化的瑰宝,是最富诗意和意趣的智慧体验。我通过德力大师收徒仪式上的“书禅、剪禅、释禅”的形式,让人从过程中和过程外充分感悟中华禅文化的魅力。其背后的工作起于一次缘分,释德力大师经朋友介绍来我工作室“大道堂”做客,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从武、医、道一直谈到书画,临别时嘱我为其收徒仪式助彩,便策划了该特别节目。正如你所言,是传统艺术与行为艺术的有机结合,活动本身也极富禅意。


记者:陈老师,泸州老窖副总张跃曾带着沈鹏先生题写的“中国第一窖”来与您共同鉴赏,并与您一同深入探讨泸州老窖品牌文化的打造事宜。您能否详细介绍一下你与泸州老窖之间有过的交往?

答:我与泸州老窖的交往的确由来已久。从1994年泸州老窖在其大酒店专门为我给倪为公老师举办的“为日本友人赠画”活动开始,至今已快二十个年头了。其间也与泸州老窖合作做过一些有影响力的活动。比如,“泸州老窖国宝杯”全国中小学生书画大奖赛于1998年在中国国家画院成功举办;1999年为泸州老窖建议申请世界文化遗产,打造世界名酒博览馆得到当时袁秀平董事长的采纳;“中国书画名家申奥作品泸州老窖酒文化大展”在2000年申奥期间在中国美术馆展出;2001年提议申请“会有益微生物前景的白酒”世界吉尼斯记录并申请成功,等等。泸州老窖是一个有文化底蕴的企业,在文化上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祝愿家乡的名企越办越好。


记者:陈老师,您是我们泸州人的骄傲。您也曾为故乡叙永天池镇“建镇一百周年”题赠。您天池在你心中是一个什么印象?家乡留在您印象中最深的东西是什么?

答:天池是我的衣胞之地,那里四周青山环绕,山灵水秀,民风古朴,人文荟萃,是明代第一状元杨升庵吟咏述怀之地,也是朱自清、吴芳吉触情生情的地方。这里还有永宁河九曲萦回,有仙鹤曼妙翩飞,有“太阳神鸟”的吟唱……

太阳鸟是四川省鸟类专家于近年在家乡天池首次发现,极为罕见。我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家乡的父母官,这是一个跨区域跨时代的重大发现,不仅对天池、对泸州、甚至对四川都有重要意义。


记者:陈老师,作为一位书画家,同时又是美育活动家、活动策划组织者,您陪家人的时间可能相对就会很少。您能潜心书画创作,自然离不开家人对您的支持。请您谈谈您的家人与您对家人的感情。

答: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不稳定无论对个人还是社会都将造成伤害。中国有句古话叫“家和万事兴”就是这个道理。现代社会的发展带来了很多家庭问题,甚至已经严重影响到个人幸福、家庭健康、社会正义的正常发展。我们都应该反思当代社会思潮,特别是西方文化思潮给中国带来的负面影响,重新回到适合中国人文化生活和生态的立场上来。我很热爱自己的家庭,我大多数时间也都和家人在一起。


记者:陈老师,您的女儿曾在接受采访中说,有一次您正在饮酒,突然灵感来了,冲进画室打着赤膊作画。这让我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画痴”,这更显出您的可敬与可爱。我想听听陈老师谈谈那种状态下,您心中的所思所想,和一些类似的故事。

答:我用唐代诗人钱起的一句诗回答你吧:“狂来轻世界,醉里得真如。”


记者:陈老师,您曾在清华大学的讲座上为市县级官员谈城市文化,提出了许多切合实际的观点,很适用。现在叙永东城正在搞旧城改造,需要拆迁的区域有大片明清建筑,甚至有不少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如蓬莱桥、松坡楼等),百姓呼声很大,本报也有记者介入调查。我们想听听您对城市改造中对文物保护方面的一些看法,特别想听听您对故乡叙永在城市改造中有些什么建议。

答:这个问题由来已久,也是每一个了解家乡历史的叙永人的心头之痛。如果叙永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就开始保护或有发展旅游的意识的话,那今天的叙永将相当于第二个丽江。试想古永宁道曾是三大道台重兵屯积之地,八十一座寺、庙、观连成一片,黔、蜀、滇在此数度分疆划界,名符其实的云、贵、川历史文化名城。时至今日仍然有很多遗迹可寻,有很多亮点可打造。我们希望今天的叙永建设者们能够着眼长远、着眼文化、着眼生态高规格规划叙永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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